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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洲震盪
百年一遇大流行中看小小寰球
湯家耀（公共衛生主任醫生）
2020年4月1日

疫戰首三月
? 2019年12月31日，中國首次就武漢不明原因
肺炎疫情作出公告並向世衛通報
? 2020年3月11日，世衛宣告大流行
? 2020年3月31日，疫戰首三月／大流行20日
? 有疫情國家／地區：202個
? 累計確診病例：> 75萬
? 累計死亡：> 3萬6千人

二十世紀以來的
新發傳染病大流行／嚴重暴發
? 1918年H1N1流感
? 1957年H2N2流感
? 1968年H3N2流感
? 1980年愛滋病（AIDS）
? 1997年H5N1禽流感
? 1997年立百病毒病
? 2015年寨卡病毒病
? 2003年嚴重急性呼吸綜
合徵（SARS）
? 2009年H1N1流感
? 2012年中東呼吸綜合徵
（MERS）
? 2013年H7N9禽流感
? 2013年伊波拉病毒

百年夢魘－1918流感大流行
? 人類尚未有能力檢定、分離和鑑別病毒
? 首發時地不確定
? 1917年11月法國南部軍醫院？
? 1918年1月美國軍營？
? 1918年3月美國軍營？

百年夢魘－1918
? 第一波：1918年3-7月
? 3月：隨美國遠征軍經海路傳至法國前線
? 4月：法國前線的法國、英國和德國軍隊出現疫情
? 5月：到達英國、西班牙、意大利、德國、波蘭、
斯堪的納維亞半島、非洲、印度
? 6月：到達俄羅斯、中國、菲律賓、印尼、新西蘭
、波多黎各、巴西
? 7月：到達古巴、巴拿馬、日本

百年夢魘－1918
? 第二波：1918年8-12月
? 症狀更重、病死率更高
? 在歐洲法國、非洲塞拉利昂、北美洲美國幾乎同
時發生
? 侵襲全部六大洲的幾乎每個國家
? 第三波：1919年1-3月
? 較輕

六洲震盪－2020
截至3月31日
? 歐洲是疫情最嚴重的地方，累計病例數和死亡數均顯
著高於其他五洲（包括中國在內）之和
? 北美洲是第二嚴重的地方
? 中國以外的亞洲是第三
? 南半球三洲疫情顯著低於北半球三洲

82545 87490
151172
406632
5076 5421 11842
0
50000
100000
150000
200000
250000
300000
350000
400000
450000
中國亞洲-中國北美洲歐洲大洋洲非洲南美洲
累
計
病
例
數
圖1：六大洲累計新冠病例數2020年3月11日及31日
（資料來自世界衛生組織，澳門湯家耀2020年4月1日制圖）
3月31日 3月11日

3314 3574
2575
26492
20 162 261
0
5000
10000
15000
20000
25000
30000
中國亞洲-中國北美洲歐洲大洋洲非洲南美洲
累
計
死
亡
數
圖2：六大洲累計新冠死亡數2020年3月11日及31日
3月31日 3月11日

六洲震盪－2020
? 病死率
? 歐洲也是最高，達6.5%；其次是中國與其他亞洲國家；之
後是非洲、南美洲、北美洲；大洋洲最低
? 發病率和死亡率
? 歐洲仍是最高；其次是北美洲；之後是亞洲、南美洲；非
洲最低
? 大洋洲人口較少，發病率比亞洲高，但死亡率卻低很多

病例數死亡數病死率發病率
(/10萬人口)
死亡率
(/10萬人口)
中國 82545 3314 4.0% 5.9 0.24
亞洲-中國 87490 3574 4.1% 3.2 0.13
北美洲 151172 2575 1.7% 39.2 0.67
歐洲 406632 26492 6.5% 55.1 3.59
大洋洲 5076 20 0.4% 14.1 0.06
非洲 5421 162 3.0% 0.5 0.02
南美洲 11842 261 2.2% 2.2 0.05
表1：六大洲新冠疫情指標2020年3月31日
（資料來自世界衛生組織，澳門湯家耀2020年4月1日制表）

天下武功唯快不破
? 百年變遷
? 全球化已發展至很高的階段，大洲之間人員流動
數量龐大、迅速而頻繁
? 科學和防控能力大幅提升
? 大流行疫情的擴展速度會相同、較快、或較慢？

? 1月12日，中國報告首批41個確診病例及1例死亡，同
日向世衛提交新冠病毒的全基因序列
? 1月13日，泰國報告首例
? 1月23日，北美洲（美國）首例
? 1月25日，歐洲（法國）和（大洋洲）澳大利亞首例
? 2月15日，非洲（埃及）首例
? 2月27日，南美洲（巴西）首例
? 3月11日，六大洲各有至少100個病例

圖3：六大洲疫情時間線2020年3月31日止

? 大流行的破壞力很大程度來自它的速度
? 疫情在各洲內的傳播非常迅速
? 病例數和死亡數增加十倍，一般只需要數日至
十數日的時間
? 防控的關鍵在於減速

1-10 10-100 100-1000 1000-10000 10000-100000
中國 0 8 5 7 >59
亞洲-中國 11 10 21 11 >25
北美洲 9 32 8 8 9
歐洲 5 24 6 9 12
大洋洲 7 39 11 >9
非洲 17 8 12 >8
南美洲 9 7 8 11 >1
表2：六大洲病例數十倍所需日數2020年3月31日止

1-10 10-100 100-1000 1000-10000 10000-100000
中國 11 5 14 >49
亞洲-中國 21 8 16 >13
北美洲 3 13 8 >4
歐洲 10 8 8 11 >7
大洋洲 24 >5
非洲 8 12 >2
南美洲 12 6 >5
表3：六大洲死亡數十倍所需日數2020年3月31日止

? 歐洲原本是第三被侵襲的洲，但沒看到明顯的減速，
只見在到達100例之後便全速前進，反先成為疫情最
嚴重的地方
? 第二被侵襲的北美洲100例以前還不過不失，但1000
例之後便加速追趕歐洲
? 這兩個在北半球、以發達國家為代表的洲，大勢已成
，未來一段日子仍將繼續看到相當慘重的、甚至類似
1918年的情況
? 這兩大洲較可能率先趨近「群體免疫」

? 非洲和南美洲最後被侵襲，似乎主要是因遠離的關係
，無蹟象提示與防控措施有關
? 這兩個在南半球、以較低度發展國家為代表的洲，疫
情開始之後，進展偏快，前景不容樂觀

? 中國1例到10000例的速度驚人，超過其他所有地方，
但在10000例之後，卻不只是使疫情減速，而且直接
停止在80000例處
? 除中國以外的亞洲，因鄰近關係最早被侵襲，且在韓
國和伊朗發生了大的暴發，但整體而言，表現卻超乎
預期，在100-1000例之間和10000例之後，面對十分艱
難的情境，堅守了較長的時間
? 值得特別留意的是，大洋洲疫情與歐洲同時開始，但
在10-100例之間守了很長時間，至3月底累計病例數卻
比非洲還少，死亡率僅是歐洲的1/60

急驚風遇慢郎中
? 疫情進展快，要遏制疫情唯有比它更快
? 大流行中，世衛做了很多重要的工作
? 世衛沒有能夠在疫情的重大進展之前，作出前瞻性的
預警，而是在事情已經發生、得到確證、而且多數人
都知道事情已經發生，才作出預警
? 「不知敵之情者，不仁之至也……故明君賢將，所以動
而勝人，成功出于眾者，先知也。」《孫子兵法》

? 1月31日，定為「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」
? 中國病例數即將破萬，死亡二百，亞洲、北美洲、歐洲、
大洋洲四洲共19個國家已受侵襲，受侵襲國家數已經完成
向第一個平台的飛躍
? 最遲在1月25日應當宣告：中國病例破千，死亡四十，歐洲
和大洋洲首報病例，共10個國家發現疫情

1
10
100
1000
10000
100000
1000000
0
50
100
150
200
250
300
1 3 5 7 9 11 13 15 17 19 21 23 25 27 29 31 2 4 6 8 10 12 14 16 18 20 22 24 26 28 1 3 5 7 9 11 13 15 17 19 21 23 25 27 29 31
累
計
病
例
／
死
亡
數
（
對
數
）
有
疫
情
國
家
／
地
區
數
報告日期(2020.01.01-03.31)
圖4：有疫情國家/地區數累計
有當地傳播只有輸入病例累計病例數累計死亡數
01.31
國際關注的
突發公共衛生事件
03.11
全球大流行
三月一月二月

? 3月11日，宣告大流行
? 全球錄得近12萬病例，死亡逾四千，六大洲都有疫情，中
國八萬、亞洲和歐洲近二萬、北美洲近千、南半球三洲破
百，114個國家有疫情，其中67個有當地傳播，受侵襲國家
數在第一個平台上的第二次飛躍已到中段
? 比較適宜在2月26日至3月1日的期間宣告：已有38-59個國
家出現疫情，中國以外的第二個流行中心（韓國）和第三
個流行中心（伊朗）相繼形成，跨洲的第四個流行中心（
意大利）即將形成
? 提前兩周宣告，可讓所有尚未受明顯侵襲的國家預見疫情
的必然性，及早嚴防，或可延緩各國受侵襲的時間，尤其
是延緩非洲和南美洲形成新的流行中心

求於勢或責於人
? 「善戰者，求之於勢，不責於人，故能擇人而任勢。
」《孫子兵法》
? 未能很好地預見和創造形勢，卻期望和要求各國做到
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
? 世衛總幹事指責很多國家「不作為」，在宣告大流行
當天重申：「要發現、隔離和檢測每一個病人，要追
蹤每一個接觸者，要保證醫院有足夠的空間、供應品
和醫護人員」
? 這些要點是完全正確的，問題只是，如果做不到呢？
大多數國家事實上沒有能力做到

現時流行中心在哪裡？
? 截至3月31日，全球有202個國家／地區受到侵
襲，其中158個有當地傳播
? 粗略地將累計病例數達到1000例以上的地方視
為流行中心
? 六大洲現時共42個流行中心，決定未來一段時
間疫情發展的態勢

有病例
國家
當地傳
播國家
流行中心*
亞洲 44 39
13 : 中國/伊朗/土耳其/韓國/以色列/馬來西亞/日本/巴基
斯坦/菲律賓/泰國/沙特阿拉伯/印度尼西亞/印度
北美洲 35 21 2 : 美國/加拿大（墨西哥/巴拿馬/多米尼加）
歐洲 51 48
22 : 意大利/西班牙/德國/法國/英國/瑞士/比利時/荷蘭/奧
地利/葡萄牙/挪威/瑞典/捷克/愛爾蘭/丹麥/波蘭/盧森堡/
羅馬尼亞/俄羅斯/芬蘭/希臘/冰島
大洋洲 8 6 1 : 澳大利亞
非洲 48 30 1 : 南非
南美洲 16 14 3 : 巴西/智利/厄瓜多爾（秘魯/阿根庭）
表4：六大洲流行中心2020年3月31日
* 根據首三個月疫情發展模式，簡單地將累計確診病例數>1000的國家/地區視為流行中心。括號內為預計三日內會破千者。

從包圍到被包圍
? 疫戰首三個月，遠遠未完，所以，真的不要輕
言戰勝。可以說，打了一場成功的圍堵戰，也
可以說，成功抵禦了來襲的大潮
? 然而，形勢逆轉，原來大家包圍著疫情，現在
疫情包圍著大家
? 被包圍戰應該怎樣打？堅壁清野能夠最終成功
嗎？是唯一可能的對策嗎？下回嘗試分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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